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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歪打正著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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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上午,劉五妹等到阮若水上班,趁鄭順順不註意,背負鄭翼出門撿廢品。鄭順順中午不見劉五妹回來,斷定劉五妹出去撿廢品,心裏難受至極,甚至陣陣剌痛。劉五妹吃一塹長一智,暗自記下所走的路,直到日薄西山,便順利回到家裏。鄭順順悲傷難忍,再次強烈要求劉五妹停止撿廢品。劉五妹聽得不耐煩,不由自主數落鄭順順:放棄當副縣長,選擇進入職場,辭去工程監理,依靠阮若水養家……鄭順順越聽越不好受,暗自決定暫時任憑劉五妹撿廢品,自己隨便找一個工作,暫度一陣子,好好安慰劉五妹一番,哄她停止撿廢品。

晚上,鄭順順取出個人簡歷,只改動一下應聘職位,便把原來應聘總經理所用個人簡歷,用於應聘工程監理、證券從業人員、業務員……感覺如此很好,才告訴阮若水。阮若水不太讚成鄭順順做法,但為其真誠深深感動,只是輕描淡寫三兩句,轉而鼓勵鄭順順努力找工作。鄭順順感激阮若水大力支持,得到阮若水熱情鼓勵,感受阮若水真摯愛情,產生巨大精神動力。

幾天後下午,上海市精致工程監理有限公司人事部經理艾究打電話給阮若水,要求阮若水通知鄭順順明天上午十點來面試。阮若水連連答應,毫不容易等到下班回家,迫不及待告訴鄭順順此條消息。鄭順順預計會被錄用,當晚便告訴劉五妹此事,再勸說劉五妹停止撿廢品。劉五妹撿廢品越來越有勁,連精神狀態都更好起來,還說撿廢品好賺錢,有點一發不可收,哪能輕易聽勸呢?

次日上午,鄭順順準時趕到上海市精致工程監理有限公司面試。艾究看過鄭順順個人簡歷,猜出鄭順順對職業經理特別感興趣,不知鄭順順應聘監理存有苦衷,感覺鄭順順特別奇怪,接二連三對鄭順順提問。鄭順順對答如流,泰然自若。艾究沒有多加猶豫,當即決定錄用鄭順順。鄭順順預計得到驗證,頓時欣喜若狂,連忙問及上班時間。艾究介紹一下公司情況,讓鄭順順兩天後開始試用。

晚上,劉五妹拖著疲憊身子,背著可愛鄭翼,懷著喜悅心情,帶著沈甸收獲,輕輕推開家門。鄭順順看到劉五妹面露喜悅神色,簡直視若無睹,迫不及待告訴劉五妹自己已經找到工作,接著勸說劉五妹停止撿廢品。劉五妹頓時轉喜為悲,不由自主數落鄭順順一番,連說靠兒不如靠己,再說撿廢品好賺錢,很樂意賺一點錢補貼家用……鄭順順聽得瞠目結舌,不知所措。阮若水看到如此情形,插口勸說劉五妹停止撿廢品,同樣毫無作用。

兩天之後,鄭順順來到上海市精致工程監理有限公司。艾究請示副經理之後,安排鄭順順開始試用,派鄭順順前往上海市楊浦區格樂大酒店項目當監理。格樂大酒店工地和陽光小區距離不遠,不影響鄭順順上下班方便程度。鄭順順十分樂意接受,辦好相關手續,馬不停蹄趕往格樂大酒店工地。

格樂大酒店項目不算大,施工速度有點緩慢,占地面積三千多平方米,總共二十二層樓,目前剛剛建到四層,總監由郭振年擔任,監理事務不算很多,還是讓郭振年及其手下難以應付。郭振年無奈之下,於不久前向上海市精致工程監理有限公司提出增員。上海市精致工程監理有限公司爽快批準郭振年增員請求,卻無員可增,一直拖到如今,才派鄭順順前往格樂大酒店工地。

隨後幾天,鄭順順經常勸說劉五妹停止撿廢品。劉五妹不會聽勸,每次都據理力爭,不想拖累兒子,成為兒子累贅。劉五妹和鄭順順爭辯不斷,甚至吵到面紅耳赤。阮若水時而插口勸說劉五妹,時而感覺劉五妹所言有理,時而說些俏皮話給鄭順順推波助瀾,時而充當劉五妹和鄭順順調和之人……鄭順順和阮若水絞盡腦汁,結果還是徒勞。劉五妹依然故我,早出晚歸撿廢品,生活有滋有味。

鄭順順此番找工作,真可謂委曲求全,還是無法讓劉五妹停止撿廢品,工作仍然不盡如人意。郭振年進入工程監理行業,自然無法脫離殘酷現實,收禮、吃喝、受賄、玩樂……無所不能。鄭順順來到格樂大酒店工地不久,耿直個性暴露無遺。同事們跟隨郭振年已久,已經養成索賄揮霍愛好,都對鄭順順不屑一顧,自發孤立鄭順順。鄭順順格格不入,頓生疑竇,難以合群。郭振年越看鄭順順越不順眼,數次考慮讓鄭順順離去,最終還是沒有作出如此決定,選擇繼續觀望鄭順順表現。

鄭順順十分苦惱,四面楚歌,孤身無助。郭振年極少指示鄭順順工作,欲觀察鄭順順各方面能力。同事們幾乎當作鄭順順不存在,有時數日無人理睬鄭順順,有利可圖之時更不用說,早把鄭順順拋到九霄雲外。鄭順順堅持一段時間,便主動找同事們搭話,毫無疑問遭到冷落,甚至被同事們嘲笑,清華大學生在私企裏沒有受到重視。如此局面前所未有,令鄭順順痛苦不堪,總是悶悶不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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